除了烘托母子感情,不同风格的音乐元素也表现了原乡的传统文化与城市现代文化的共生关系。影片开头,阿鲁斯在城市里的酒吧表演。镜头中的酒吧显得颇为逼仄,人物声音的空间感也较为单薄。在这个繁华的都市里,阿鲁斯虽然也收获了欢呼和掌声,但生命感知似乎是麻木的,陪伴母亲回到草原之后,视觉空间和听觉声场都倏然变得辽阔起来。在母亲的带动下,阿鲁斯开始专注感受自然的声音,拿着现代录音设备在草原漫游,利用环境音创作新的旋律。在全景与远景镜头中,阿鲁斯母子化作了自然的一部分,此时他的音乐是自然与人类共同孕育出的结晶。《铃芽之旅》的出现,相对于日本动漫近三十年来的世代转型流脉,既是一种延续和回应,也是一次综合和重构。与典型的平成“世界系”动漫一脉相承的对于虚构人物所承载的种种源自真实生活背景的精神创伤进行逐层揭示和逐步疗愈的过程,在片中不再局限于剧情本身,而是被严肃地投射和反馈回了社会现实情境。已经为不少影评所关注的《铃芽之旅》中草太被大臣变成三条腿的童椅这一细节,在形象层面消解了女主铃芽和男主草太作为“中二”纯爱角色组合的标签意味,但同时又赋予化身为童椅的草太以非人的形态来映照铃芽心理世界,以至象征片中所有人物精神遭遇和精神特征的更丰富意味。